木船十分陳舊,，站上去會大幅度搖晃。船面上的木板布滿溝痕,，艙底積著黑水和雜物,，墊一塊木板就是座位,。“二嫂”搖起用布條綁住的木槳,，船頭艙底塞著一套救生衣，也未要求記者穿上,。

“二嫂”往蘆葦蕩搖去,，她告訴記者，自己家里有一支船隊,，而自己就是船隊隊長,。“你這一艘是今天隊上最后一艘船了,，隊里20條船，全都派出去了,。”二嫂說,，這幾天生意好，從村里進景區(qū)的人多,。“平時自己負責聯(lián)系,，不劃船送客,。船隊的船都是自己家的,，船工也都是自家親戚。”

“二嫂”打了一通電話,，問“談好價錢沒有,？”掛斷后告訴記者,，“我們的船一般一條260元，只負責接送游客進出景區(qū),，但景區(qū)門票得自己掏錢,。你一個人，就收你200元好了,。”

她介紹,，村里現(xiàn)有兩支船隊，成員都是親戚關(guān)系,，都做著拉游客進景區(qū)的營生,，“吃5到10月的旅游旺季。”

偷偷送游客進景區(qū),，沒有人管嗎,？“二嫂”直截了當?shù)卣f,，他們就是屬于偷稅漏稅，偶爾也會碰見景區(qū)的巡查隊,，查到了要扣船,，得交錢把船贖回來,。“附近兩個村都干這個,，靠水吃水,，時間久了景區(qū)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小船拐過叢叢蘆葦，中途遇到五六條回程的小船,，差不多大小,，有搖槳的,，也有在木船后安一個小型發(fā)動機的。在二嫂口中,，這就是“游艇”,，價格也要貴一點。

路過船工不少是“二嫂”隊里的,，船上大多坐著五六個游客,，有老人也有小孩，未見一人穿著救生衣,。二嫂說，最多的時候一條船坐了9個人。

亂象三

讓游客稱親戚躲檢查

十幾分鐘后,，船來到一片寬闊的水域,，游船也多了起來，不遠處就是白洋淀休閑島景點,。

一條載著六七名游客的小船靠了過來,，船工是一名年紀偏大的婦女。兩條船在水面上頭尾碰上,，“二嫂”走到船尾,，與對方船工一起邁步交換上船。

船工劃動記者的船,，她說自己57歲,，是“二嫂”姑姑。臨行前,，“二嫂”告訴記者,，景區(qū)會有人接應，“是我們的副隊長,，回來聯(lián)系他就行,。”

“姑姑”稱，接應的副隊長則是自己的二哥,，也就是“她的二叔,。”

沒劃多久,，一艘坐滿身穿橙色救生衣的船只開來，“姑姑”突然停了槳,，走到船頭,，翻出一件臟毛線衫，鋪在了記者腳下,，“像是巡查的人來了,，你趕緊躺下。”

“姑姑”一臉緊張,，指揮記者屈身側(cè)躺進了一米寬的船艙內(nèi),。“最近查得緊，萬一查到了你就說是自家親戚,。”

三四分鐘后,，轟隆聲遠去。“可以露頭了,。”“姑姑”長出一口氣,。

船直接靠在白洋淀景點休閑島上，上岸后,，“姑姑”要求記者“交錢”,，200元，也沒有給記者開具任何憑證,。

副隊長“二叔”在休閑島售票處等候,。

“姑姑”將記者支付的200元交給他，轉(zhuǎn)身離開,。“二叔”引著記者來到售票窗口,。買完票后，“二叔”給記者留下電話,，告訴記者回來時聯(lián)系他,。

下午5點，記者來到上島的地方準備回程,，“二叔”把記者跟另外兩名游客安排到一條船上,，這條船尾部加裝了一個發(fā)動機，船工單手操控發(fā)動機,，行進迅速,。

同船的兩個游客告訴記者，自己是在汽車站被三輪車拉過來的,，“跟師傅說去白洋淀景區(qū),，直接就被拉到村里了。到了之后挺奇怪，錢交了也就認了,。”

回程的船工是“二嫂”的丈夫,，楊哥。他告訴記者,，現(xiàn)在這一行不好干,。船隊每天都分賬，一個船工一天能跑兩個來回,，掙七八百元,，淡季的時候一天四五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