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吸毒販毒的人沒有被抓干凈,,回來復吸的幾率就相當大。一個寨子,,上個廁所都能遇得見,。”每次復吸,,央曾心里也冒火,,有時會對上山禁毒的干部生氣。
其中一次,,央曾是打了個背包,,自己把自己送進去的。
在里面,,央曾聽過一個數(shù)據(jù),,“一萬個吸毒者中,到死不再復吸的,,找不出三個,。”
四年前,,被黑飄舉報的央曾第三次進戒毒所,,待了兩年。出來到現(xiàn)在,,眼見著平平穩(wěn)穩(wěn)了,。兩個月前,他下山打麻將贏了5000元,,手里一有錢,,晚上沒回家,跟三四個朋友去歌廳又吃上了,。
想著吃一點兒沒關系,,一下吃了十多天。聽到抓人的風聲,,央曾躲進膠林地的簡易棚里,。他打開20元買來的白粉吸食時,曾亭一把推門進來,。
曾亭有意而來,。她要開走央曾的摩托車,讓他跑不了,。央曾把鑰匙給了女兒,,剛要抬手繼續(xù)抽,走出門的曾亭又猛地回頭進來,,一口氣把央曾的白粉吹飛在眼前,,豎起大拇指丟下一句話,,“吸死掉!”
幾周前,,一名女隊員的丈夫去中轉站賣了膠水,,拿著錢就換了毒品,躲到旁邊膠林地的板房里,,抽完之后又不知所蹤,。她跑回娘家,離婚手續(xù)拖了又拖,。
另一名隊員的丈夫依然在戒毒所,,吸毒的兒子跑到村外,躲避著母親和其他禁毒人員,。
“鎮(zhèn)政府讓我們不要放棄,,但是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怕我們了。男人也不管,,我們管不來了,。”在2011年復吸的回潮之后,,這支女子護村隊也很少巡邏了。隊長和另一名隊員因為家庭原因已經(jīng)離開寨子,。
嘎灑鎮(zhèn)上另一支女子禁毒宣傳隊所在的曼達村委會,,15個隊員還在做些演出宣傳。從畢業(yè)就在這個村委會工作16年的副主任巖香鐵清楚,,“這里警力不怎么充足,,平時聯(lián)防隊開支大,大家都是農(nóng)民,,圍堵一天也就三四十的補貼,,得村委會來出?!?/p>
“沒吸毒前,,別人都羨慕我們”
央曾是二婚。追黑飄的時候,,她父親拿著利器反對,,央曾還是沖進了寨子“搶親”。黑飄一心跟隨,。
1997年,,嘎灑從鄉(xiāng)改鎮(zhèn)時,央曾是鎮(zhèn)上第一屆的人大代表,,還是治保人員,,要去勸管吸毒者,,名聲在外。
寨子里那一代讀書的人少,,像央曾讀過中學的更是稀貴,,落筆頓挫有致。讀到中專的黑飄眉目清秀,,央曾用了所有撒野的聰明,,娶回黑飄。16年,,沒舍得吵一次架,。
這些事情,曾亭也知道,,她怕黑飄會像寨子里其他家庭的女人一樣,,受不了毒品的侵害,離婚出走,,可又忍不住去勸黑飄離開爸爸,。
吸毒人央曾一家
央曾賭輸了近100萬元,車子被扣押了,,現(xiàn)在還欠債40多萬元,,計劃的新房沒蓋成。一家六口住的是最原生態(tài)的哈尼族干欄式竹樓,,幾根木柱架起樓臺,,上面再用木板拼接出房架。木柱已經(jīng)傾斜了20度,,樓梯嘎吱嘎吱地響,。
和央曾說話時跳躍的眼神不同,干初的眼睛大而亮,,往里去,,還有更深的光。
干初蹲在進寨的山道上修路,,認識的過路人都一樂,,“你也會來干這個活啊,!”
90年代開始,,從會計到村長,他當了十多年村干部,。別人埋頭種苞谷的時候,,他從農(nóng)民手里收了香蕉、桑仁又轉賣出去,,殺牛殺羊做生意,。別人圍著橡膠轉了,,他就用做生意的錢又大面積買橡膠樹,最多時,,手里有1萬棵橡膠“不動產(chǎn)”,。
他不勤于干活,精于計劃,。80年代,,一天就有100元的收益。和門飄結婚后,,帶著全家出去旅游,,“六七元錢玩轉景洪市,錢用都用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