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biāo)題：重慶有家一個人的動物園：獅子吃死掉的鴕鳥肉,，見到有人來驚恐得像孩子
想要了解人性,，最好去看看動物,。涪陵望州動物園,，一個人的動物園,，一個只能看一次的動物園,。
近來,，網(wǎng)上流傳著一組涪陵動物園的照片——窄小的鐵籠,、銹蝕的欄桿,、青苔、荒草,、垃圾,、污水，動物的眼睛穿過鏡頭看著你,，生無可戀,，直刺人心。來采訪的路上,，心里想,，但愿這只是一種局部的夸張。
涪陵動物園的廣告牌
它的眼睛穿過鏡頭看著你
這里安靜得像是沒有生命
2月15日上午,，重慶大霧,，涪陵出現(xiàn)能見度不足200米的濃霧天氣。中午12點到達望州公園動物園,，門鎖著,，地上有一張紙片，寫著看動物請打電話,。顯然,，整個潮濕陰冷的上午,，都沒人來過。
喊了一聲有人嗎,，譚德才很快就來開門,。一人10元，交費參觀,。他是這里的老板,、園長、飼養(yǎng)員,、清潔工,、獸醫(yī)、保安,、門衛(wèi),、講解員、采購員,，身兼數(shù)職,。
沿著10多米的短廊進園，左邊靠壁一排籠舍,，小的兩三平米,，大的五六平米，貓頭鷹,、珍珠雞,、孔雀、小猴子各占一格,，看不出形態(tài)也沒介紹的類似山貓的動物蜷縮著沉睡,，敲欄桿也一動不動。幾個小時后我們離開,，看見它換了一個姿勢,，才確定它還是活著的。
譚德才站在院中間的壩子里,，指了一下上坡小路說：“上面去看嘛,，籠子里有的就有，空的就是沒有,?！比缓笏屯捶较蛳屡_階去忙自己的，那是他住的地方,，凌亂堆著煤氣罐,，鍋碗瓢盆，散落的飼料,，厚厚的一摞衣服,，他自己說堆了兩個月都沒來得及洗,。一個破得沒有蓋子的老式雙杠洗衣機靠在墻角。
譚德才平時就住在這里
一只被隔離的老孔雀
順著臺階往上走,，路邊有廢棄廣告布遮住大半的籠子，悉悉索索傳出聲音,，仔細看才看清里面有兩只鴕鳥,，聽到人經(jīng)過，它們急著踢籠子要吃的,。后來譚德才還抓住另一只因為腿部受傷單獨關(guān)在室內(nèi)的鴕鳥,，也放進這室外籠子。鴕鳥掙扎撲跌,，顯然很不情愿跟另外兩只同伴共處兩三平米的籠子,。譚德才解釋，廣告布遮著是因為天氣冷,，“相當(dāng)于給房子加個衣服”,。
鴕鳥籠旁邊是一個更小的關(guān)寵物狗的籠子，一只禿了毛的老孔雀瑟縮在里面,。喂食的罐子是銹跡斑斑的雀巢奶粉罐,，里面空無一粒?；\子旁邊是一個已經(jīng)裝滿的垃圾筐,。譚德才說，院子里那幾只孔雀要啄它,，只能單獨關(guān),。
一只小猴子被關(guān)在寵物籠內(nèi)
往上的第一層籠舍是獼猴和狒狒混住的大籠子，見有人來,，它們就扒拉著鐵籠眼巴巴看著你,，無聲無息。一只獼猴孤單地關(guān)在寵物犬住的籠子里,，垂著眼簾,。譚德才說，因為它很調(diào)皮,，春節(jié)期間游客多,，怕它傷人，專門關(guān)禁閉,。
背面一排籠舍,，有兩只一歲多的小黑熊，無聲地打架玩,，從地上一直打到籠子頂上,，一遍一遍機械重復(fù)著抓撓對方的動作,。博物雜志微博介紹這叫“刻板行為”，動物太無聊,，閑瘋了,，就會重復(fù)做某個動作，是一種心理問題,。給動物玩具,、多變的環(huán)境、取食困難的容器,，動物有事做,，刻板行為就會消失。我翻出包里早上沒來得及吃的小面包,，撕碎成四五塊扔進籠子,，每次都是小公熊搶到，小母熊稍微靠近,，就被嘶吼嚇到角落里哀嚎,。
小黑熊非常可愛
再往上一個不足20平米的籠子住著一只快20歲的老年母獅,?；\子外的牌子寫著：非洲獅，產(chǎn)于非洲屬大型動物,，喜群居,，在遼闊的草原上團結(jié)一致捕食獵物。牌子下方獅子蜷著睡覺,，看上去像體型稍大的松獅,。
非洲獅被關(guān)在狹小空間里
最上端的籠舍關(guān)著一只趴在地上的駱駝，我們無意中掀開搭著的篷布才發(fā)現(xiàn)它,，它驚恐地突然站起來往后縮,，其實這個籠子剛好能容它轉(zhuǎn)個身，但因為脖子被鐵鏈套在欄桿上,，它也轉(zhuǎn)不了身,。
駱駝居住的地方也非常狹小
此時整個動物園只有我和攝影記者兩個游客，20多只各類動物悄無聲息,，寂靜得仿佛可以聽到露水從樹葉滾落,，寂靜得沒有生命的跡象。
見到管理員非洲獅躲到墻角
譚德才準(zhǔn)備用鴕鳥腿喂養(yǎng)獅子
我們下到院子里,，譚德才正從猩紅色的污水里拎出兩條動物腿,。他解釋說這是剛剛死掉的鴕鳥腿。鴕鳥本來住在狐狼的鄰舍，晚上睡覺不小心,，頭從籠子的縫隙伸到隔壁,，被狐狼咬死了?！叭獠灰速M了,，可以給獅子吃?！弊T德才說,。
譚德才做出的射擊姿勢讓獅子非常驚恐
我們想看看獅子醒來進食，譚德才說一天只能定量喂8斤,，早上喂過了,。但是他答應(yīng)帶我們上去喊醒獅子拍拍照,。他走近籠舍的時候獅子已經(jīng)醒來,，眼神緊跟著他移動，為了展示獅子對他的馴服,，他從地上撿了一根竹棒在籠前揮動,，獅子嚇得翻身跳起躲到墻角，緊緊貼在墻壁上,，像個孩子一樣驚恐地望著他,。
猛獸非洲獅很怕人
“它最怕的還不是棍棒，是麻醉槍,?！弊T德才倒拿掃把，作抱槍射擊狀,，獅子趕緊從墻壁一個小洞鉆進隔壁,，匍匐在地上，嘴里發(fā)出嘶嘶的哈氣聲,。此時有游客上來,，譚德才和游客都哈哈大笑。
也不是沒有溫情的瞬間,。一只4個月的小獼猴被單獨關(guān)在小籠子里,，譚德才提著籠子帶我們?nèi)タ春镒計寢尅Ｒ姷胶⒆拥臅r候,，猴媽媽躥上籠子頂,，情緒突然很激動，拼命搖欄桿,，啊啊啊吱吱吱含混不清地叫喊,。小猴子則抓著譚德才的褲子，像小孩子抓著父親。
小猴子抓著譚德才的褲子不放手
為什么要讓母子分離,？譚德才說母猴子又懷孕了,，必須讓小猴子斷奶，否則媽媽營養(yǎng)不夠,。他又補充了一句：“小籠子關(guān)小猴子,，放在門口，也讓游客有個耍事,，可以逗一下,。”
4個月前的某天早上,，譚德才發(fā)現(xiàn)小猴子出生了,，猴媽媽把它抱在懷里。兩個月后,，小猴子憑著瘦小從籠子越獄,，一路跑到院子短廊的頂上，譚德才抓不到,，只得把猴媽媽裝在小籠子里提下來,，母子之間互相吼著喊著有幾個回合的對話，然后,，小猴子就慢慢下來走近媽媽,，媽媽一把抓住它再也不放開。猴媽媽也很聰明,，籠舍有兩道門,，譚德才用鑰匙鎖好內(nèi)舍的門，把鑰匙掛在欄桿上,，轉(zhuǎn)身去清理其他籠舍,，猴媽媽抓起鑰匙自己打開門，然后用力把鑰匙扔得老遠,。
譚德才帶著小猴子與它的媽媽見面
院子的角落里還用篷布遮著兩個籠子,，一個是白狐，一個是譚德才自己也說不出名字的像獾一樣的動物,?！岸际潜涣謽I(yè)局救助下來，送來我這里的,。還在生病,，我每天都要給它們打針。我像個救助站一樣,?！彼絿伭艘痪洹Ｊ噬戏胖恍┧幤罚袀€注射器針頭都已經(jīng)打歪斜了,。
譚德才治療的白狐逐漸康復(fù)
重慶動物園是他的業(yè)務(wù)指導(dǎo)上級,，但是他從來沒尋求過幫助。他說：“我跟動物20多年了,，我啥病不懂,？就那幾種嘛，感冒,、外傷,、瘟熱病，我都治不好的,，那是本來就沒救了,。”就像農(nóng)民對土地,，他有一種經(jīng)驗帶來的自信,。
一筆賬算出來園長要倒貼
譚德才反復(fù)問我們多次，網(wǎng)上是不是有游客投訴他,，批評他,，說動物園臭,，臟,？他自己不會上網(wǎng)，親友會從微信上發(fā)給他一些東西,，他點開看,。
幾位游客正在動物園內(nèi)參觀
他今年56歲，20多年前離開四川達州農(nóng)村老家,，就跟動物打交道,。“老婆在外打工,，我在這里,，孩子成家了，孫子都六七歲了,?！眴査汗?jié)回家沒有，他說：“沒啥家的概念了,，這么多年都在這里,。”再問他老婆和孩子來看他沒有,，他沒吭聲,，頓了一陣，又說：“還是要來的?！?/p>
譚德才還雇了一個老頭,，每月給2000元，幫著他打掃籠舍,。這段時間老頭做手術(shù)回家休息,，他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反復(fù)跟我們說了三四次：“我一個人啊,，游客可能剛看到某個動物拉屎,，就嫌臭，我只是沒來得及打掃……”據(jù)說一個圍墻之隔的新修小區(qū),，低樓層業(yè)主投訴動物園臭氣,，他還是很介意的。他指給我們看正在翻新的籠子：公園出錢來改造的,，地上修個水池,，上面是鏤空的，動物大小便就落到池子里,，不會那么臭了,。
譚德才給動物采購的食物
對于克扣動物口糧，餓壞動物的說法,，譚德才跟我們算了一筆賬：
喂養(yǎng)動物,、采購飼料、雇請人工,、水電開支等成本都依靠10元一張的門票收入,。如果有結(jié)余，那才是他的利潤,。一年中最好的大假,，個別天數(shù)能有近2000元收入，冬夏兩季最淡的時候也有掛白版不開張,，平均下來每天200多元收入,，一個月七八千，扣除雇人2000元和水電1000元左右,，剩下的4000多元也就剛好能保證20多只動物不餓死,。
就這10元的門票，下午陸續(xù)來的游客,，還在講價：“就收5塊錢嘛……我們7個人,，就少收1個人嘛……”
吃肉的動物少，譚德才承認豬肉太貴,，主要買雞肉給獅子,，黑熊,、猴子都喂的玉米糝和大米混合物，高壓鍋壓熟,，禽類喂的飼料混合菜市場丟棄的菜葉子,。“爛菜葉子不要錢,，但要人工背上山來,，4角錢一斤?！弊T德才記得很清楚,。
"它們吃飽就睡幸福著呢"
記者：你這些年都在這里跟動物在一起，是不是特別喜歡動物,？
譚德才：你們是喜歡,，我們是當(dāng)成職業(yè)，當(dāng)然我也喜歡,，動物是為我賺了錢的,，是生存。
記者：十幾年下來,，有沒有最喜歡的動物,？或者哪一只動物跟你之間發(fā)生過令你難忘的事情？
譚德才：都喜歡,，它們都創(chuàng)造了價值,。
譚德才正在獅籠內(nèi)打掃衛(wèi)生
記者：被動物傷過嗎？
譚德才：給駱駝打掃,，都要用布包住頭,，不然每次都噴我一腦袋口水和痰,。給豪豬打掃,，要拿一個鐵皮撮箕擋在前面，一點一點移動著掃,，我腿被扎過很多次,。手指也被猴子咬過,。（記者看到,，他左手中指第一節(jié)因為沒有及時醫(yī)治，已經(jīng)彎曲變形,。）
記者：為什么感覺動物都很瘦,？
譚德才：吃肉的動物長不胖,，吃糧食的才可能長胖，也不能讓動物太胖,，不健康,。
記者：是不是應(yīng)該讓它們吃飽呢,？看到喂食容器都是空的。
譚德才：你們不懂,，喂動物要定量,，如果要依著它們吃飽，那一只小熊一頓都吃你20斤苞谷,，那是吃撐,。我要靠它們賺錢，怎么會讓它們餓死,？網(wǎng)上是亂說的,。
譚德才對動物園的經(jīng)營狀況也很無奈
記者：它們看起來很可憐……
譚德才：動物可憐？它們吃飽就睡,，幸福著呢,，人才可憐，我還要喂它們,，給他們打掃,。
記者：這些年你都像單身漢一樣在過，現(xiàn)在經(jīng)營情況也不好,，將來怎么辦,？
譚德才：我只能這樣維持著動物別死吧，希望經(jīng)濟恢復(fù)起來,，游客多起來,，能夠賺個10萬20萬的。再拖幾年,，我也60多了,，拖不動了就轉(zhuǎn)給別人。
譚德才喂養(yǎng)的蟒蛇
請還給它們可以奔跑的腿
出門的時候在想,，我最喜歡的還是獅子,。但我不能再來第二次，人對自己不能改變的東西,，會本能逃避,。我的微信朋友圈，友人正好在肯尼亞國家野生動物園拍照,，他的簽名是：當(dāng)你凝視非洲象時才能感到世界的沉重,。他發(fā)的圖片是非洲獅掏空了斑馬的內(nèi)臟，悠然趴在樹旁打盹,。但我所見到的獅子卻驚恐,、憂傷和孤獨。
我想起一首日本歌曲《迎風(fēng)挺立的非洲獅》：
百萬只火烈鳥一齊升空后變暗的天空
乞力馬扎羅的雪帽
草原上非洲象的身影……
還有南十字座漫天的群星和浩瀚的銀河……
我希望有清澈不息的生命
就像那乞力馬扎羅的白雪
和依托它的碧空
我希望成為迎風(fēng)挺立的非洲獅……
人是萬物的尺度,，但人也可以在超越了茹毛飲血之后,，對人以外的事物,，放寬一些尺度。至少,，還給它們可以奔跑的腿,，和哪怕可以邁開10步以上的路。
萬物有靈,。
動物們生活的地方非常簡陋
涪陵市政園林管理局園林綠化管理處王處長：老譚每次找我們都眼淚花花的
記者：網(wǎng)上已經(jīng)有一些關(guān)于望州動物園的聲音,，不知處里是否注意到了？
王處長：看到了,，這個也不需要回避和隱藏,。這個動物園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很艱難。
記者：公園方面跟老譚是一種怎樣的合作方式,？
王處長：我們跟老譚是以承包的方式簽訂的合同,，合同還有一年多才到期。嚴(yán)格地說,，是我們把公園里這塊區(qū)域承包給老譚用作動物展覽的經(jīng)營,。老譚是動物的所有者和經(jīng)營者。他一年的承包費大約是4位數(shù),，動物飼養(yǎng)和清潔維護,、人工等成本，都需要從門票收入中支出,。動物園里的其他硬件,，如綠化修剪、安全設(shè)施的維護,，這個是由公園在出資出人來管理,。
記者：處長個人來說，進去看過嗎,？感覺如何,？
王處長：每周都要去，這是我們的工作,。要對動物的管理,、衛(wèi)生什么的提出意見。個人感覺嘛,，我覺得可能籠舍是比較小，這是客觀條件,，暫時也無法擴建,。至于網(wǎng)友說動物饑餓，這個我不認同,。不能說是精細化喂養(yǎng),，但是基本量也是夠的,。周圍有的業(yè)主反映說獅子餓了在吼，這也是不了解動物,，吼叫是本能嘛,。
記者：那獅子吃得如何嘛？
王處長：還是定量喂的,，我看到老譚是買的雞骨架,，不是那種純雞肉，是剔過后的骨架,。
記者：老譚說現(xiàn)在很困難,，有無辦法改善或者幫助他？
王處長：他多次找到我們,，說句不該說的,，他經(jīng)常都是眼淚花花的。
大家也看到了,，現(xiàn)在動物園經(jīng)營非常困難,，主要是人流量太小，沒收入,。他跟我們提出,，看有無辦法提前解除合同。但是動物是他的,，他沒地方安置,，找我們也是希望能夠有無機構(gòu)或者單位接收這些動物，妥善安置,。他還是在給動物想辦法的,。
記者：你們的考慮呢？
王處長：一方面對于周圍群眾的投訴,，我們也在積極處理,，比如籠舍的清潔，動物排泄的處理,。另一方面,，我們也在給上級打報告，看能不能拆遷動物園,，包括把動物送到重慶動物園這種條件更好的地方,。
兩只鴕鳥關(guān)在一個狹小的籠內(nèi)
重慶動物園動物管理科唐科長：野生動物最好的“福利”就是野生動物園的放養(yǎng)方式
記者：涪陵望州動物園的情況現(xiàn)在很困難很具體，有想法把動物轉(zhuǎn)交給重慶動物園,，有過接觸嗎,？
唐科長：沒有，不太清楚情況,。國內(nèi)動物園的管理差別很大,，行業(yè)標(biāo)準(zhǔn)也不完全相同,。即使要轉(zhuǎn)移給我們，也需要具體分析我們的籠舍條件能不能接納,，鳥類還好一點,，黑熊這些就很復(fù)雜，主要是安全問題,。
記者：獅子籠舍有行業(yè)標(biāo)準(zhǔn)嗎,？10平米會不會太小了？
唐科長：非洲獅在籠舍大小上好像沒有嚴(yán)格的標(biāo)準(zhǔn),，大熊貓有,，很復(fù)雜，很詳細,。10平米是小了一點,。
記者：有條件的、規(guī)范的動物園,，一只或者一種動物,，都是幾個人的飼養(yǎng)小組在服務(wù)？
唐科長：我們動物園基本上是這樣配置人員的,。全國各地動物園在人員配置上差異也很大,。
記者：20多種、30只動物,，每個月飼養(yǎng)費大致4000元左右,，這個數(shù)據(jù)在業(yè)內(nèi)看來有無問題？有人說養(yǎng)只哈士奇,，貴一點的也要這個價,。
唐科長：不能簡單地下個合適或者不合適的結(jié)論。各地物價水平,，動物的種類,、年齡、食物結(jié)構(gòu)都要具體分析,。
記者：野生動物最佳的飼養(yǎng)環(huán)境應(yīng)該是什么,？
唐科長：社會進步了，人們經(jīng)常談到動物福利,，我覺得野生動物最好的福利就是野生動物園的放養(yǎng)方式,。
野生動物最好的福利是野生動物園的放養(yǎng)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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