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晉:她二十多歲,,她跟我說她父母一塊帶著她走,她問我,,是不是我們再也見不著了,?
記者:她這話什么意思?
顧晉:她覺得肯定回去等死了,,這種時候你沒法面對她,。
臨走那天,顧晉甚至不敢去跟這個年輕的患者做最后的告別,。他在博文《難說再見:一個年輕癌癥晚期患者留給我的記憶》中寫道:“忽地,,我想到一個學者講過的一段話:人生就像一列運行的列車,我們大家自出生就來到了車上,。此后,,有人上車有人下車,最終,,我們都要下車,。我應該用這個比喻給洋洋寬心,但是我沒有,。我真的想對洋洋說:洋洋,,千萬別責怪叔叔,不是叔叔不盡人情,,是叔叔不敢面對分別的那一刻”,。
醫(yī)學不止是技術,更要有溫度
每年,,無數(shù)的腫瘤患者從全國各地找到顧晉,,每年,他要做上千臺手術,?!搬t(yī)學,有時是治愈,,常常是安慰,,總是去幫助”,在顧晉心中,,這句話有著更簡潔的表述,。
記者:在一次演講里面,您說醫(yī)學就是溫暖,?
顧晉:對,,醫(yī)學要有溫度,因為醫(yī)學是跟人打交道,。我有一個同學得了乳腺癌,,她做手術,,先做的活檢,她在手術室外邊等著,。半個小時病理告訴你是良性還是惡性,,再給她推進去。對我們醫(yī)生來說,,其實手術室門口坐著一個人也無所謂,,因為經(jīng)常遇到。當天因為她是我同學,,她在外面等著的時候,,我就跟她聊聊天,差不多半小時病理出來了,,說她是癌,,推進去做了。我們同學很少見面,,后來有一次見面她就跟我說,,那天你跟我在手術室門口聊的每句話我都記得。我說我跟你聊什么了,?她說你知道那半個小時我是怎么過的,?就跟幾十年一樣。她說你在冰冷的手術室外頭等著別人告訴你是良性還是惡性,,那個時間特別長,,而且大家都在那走,沒有人關心你理你的時候,,她說我都不知道怎么過這段時間,,結果你來跟我聊天了。我為什么要說這件事,,你想想一個病人在很無助的情況下,,其實真的特別需要溝通,特別需要關心,。
癌癥早期篩查應納入國家戰(zhàn)略層面
作為全國人大代表,,顧晉一直在呼吁將我國在癌癥方面的醫(yī)療保障體系向早期篩查、晚期安寧療護兩頭延伸,。同時,,他還建議把為癌癥晚期患者提供服務的安寧療護病房設置納入醫(yī)院績效考核。
記者:如果能列入醫(yī)保,,帶來的結果是什么,?
顧晉:比如從腸癌來說,能發(fā)現(xiàn)很多早期的息肉,、腺瘤,,你把內鏡一摘,,就不會變成癌了。
記者:多長時間查一次是最好的,?
顧晉:如果你45歲以后查沒有病灶,你一般五六年,、六七年都可以,,甚至十幾年再查第二次都行。
記者:這筆錢為什么要納入到醫(yī)保經(jīng)費里面,?
顧晉:怎么說呢,,在很多國家是一個國家健康的戰(zhàn)略。因為我們國家現(xiàn)在人比較多,,醫(yī)??傮w盤子是有限的,這種情況下我提的建議就是說,,能不能醫(yī)保向兩頭延伸,,能不能引入這些商業(yè)保險,這樣就實現(xiàn)了全生命周期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