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蹭網(wǎng)打游戲每月只花200元)
8月1日,,當重慶來的檢察官出現(xiàn)在廣東東莞羅剛的家里時,羅剛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沙發(fā)上,。
從1999年7月23日羅剛攜款百萬潛逃那天算起,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八年零八天,。此時的他,,完全不是當初他想象的樣子,而是天天宅在家里,,蹭著鄰居家的網(wǎng)絡(luò)打手機游戲,,每個月所有開銷加起來200余元,水費甚至不足5元。
渝中區(qū)檢察院辦案人員將羅剛押解回渝
羅剛租住的房屋
他卷款百萬潛逃
案件還得從18年前說起,。1999年,,在重慶某公司做出納的羅剛聽說單位要最后一次福利分房。當時28歲的他和父母,、哥哥住在一起,,他希望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但他很快聽說,,這次分房子沒有他,。生性內(nèi)向的他越想越氣,最終決定將手伸向單位的公款,。趁會計不注意,,羅剛偷偷在現(xiàn)金支票上蓋了單位的印章,做好了作案的準備,。
當年的7月23日,,星期五??紤]到周末兩天不用上班,,有充裕的逃跑時間,羅剛在當日下午拿著手續(xù)完備的支票,,到銀行取出69萬元公款和公司員工繳納的30余萬元購房款,踏上了逃亡之路,。
十幾年蹲守未果
7月26日一早,,公司發(fā)現(xiàn)賬上少了一大筆現(xiàn)金。恰好羅剛的父親來到公司,,稱兒子已3天沒有回家,。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公司領(lǐng)導(dǎo)到檢察機關(guān)報案,。
然而,,羅剛就像蒸發(fā)了一樣,再也沒有消息,。
現(xiàn)任渝中區(qū)檢察院職偵局副局長的曹宏斌當年參與了該案的辦理,。他說,考慮到羅剛的父母及家人都在重慶,,渝中區(qū)檢察院選擇蹲守這個“笨辦法”:每年大年三十,,檢察官都會到羅剛父母家附近,試試看能否抓到這個逃亡在外的嫌疑人,。然而,,多年來毫無收獲。
2002年,羅剛的父親去世,。檢察官推測,,羅剛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回家。遺憾的是,,羅剛?cè)匀粵]有出現(xiàn),。
一個電話引起注意
羅剛到底去了哪里?這起案件的突破口又是什么,?
今年年初,,有干警提出一個思路——既然查不到羅剛的身份信息,說明他早已漂白身份,。但是,,羅剛不可能不通過手機和家人聯(lián)系,也許能從其家屬身上打開局面,。
在對羅剛親屬的通話記錄反復(fù)比對分析后,,一個從東莞打來的電話引起了渝中區(qū)檢察院的注意。很快,,查出可疑號碼的機主姓名——曾某雄,。
檢察官異鄉(xiāng)巧抓捕
7月21日,由渝中區(qū)檢察院法警大隊大隊長趙慶,、偵查員易南庭組成追逃小組,,和市檢察院指揮中心追逃辦干警一起,前往東莞,。
在當?shù)毓矙C關(guān)的幫助下,,抓捕小組很快鎖定“曾某雄”所在的小區(qū)。
當易南庭以燃氣管道檢修為名敲開房門時,,他一眼就根據(jù)那張看了無數(shù)遍的照片確定——“曾某雄”就是羅剛,!
8月4日,追逃小組順利將羅剛押解至渝中區(qū)看守所,。至此,,這個最高檢掛牌督辦的案件,終于在18年后塵埃落定,。本報記者錢也
他的逃亡路服裝廠打工,,每月掙2000來塊錢
據(jù)羅剛交代,當年他帶著100多萬元現(xiàn)金輾轉(zhuǎn)各地后,,于2002年來到廣東東莞,,并選擇落腳在東莞市某鎮(zhèn)。這里,,外來打工人員眾多,,人員情況復(fù)雜,,便于隱藏。
羅剛在當?shù)卣胰宿k了個假身份證,,化名“曾某雄”,,用贓款在當?shù)刭I了套房子,并和一個江西來的打工妹結(jié)婚生子,。
100多萬元贓款很快就花光了,。為了維持生計,羅剛開始四處打零工,。由于沒有合法的身份證,,羅剛只能去那些管理不太嚴格的服裝廠,每月掙2000來塊錢,。這點錢羅剛掙得還不踏實,,一旦服裝廠裁員,羅剛因為年紀偏大往往首當其沖,。在今年初,,他又失業(yè)了。
在2015年妻子離婚帶著孩子回了江西之后,,羅剛就徹底成了“宅男”,。他每天躲在家里,蹭鄰居家的網(wǎng)絡(luò),。在悶熱潮濕的夏季,,沒有空調(diào),就吹著一臺小風(fēng)扇,。
除維持基本生活的食品采購?fù)?,他極少出門,將自己的生活成本擠壓到最低,。每個月所有的開銷加起來200余元,水費甚至不足5元,。
他的懺悔有一次走到成都了,,都不敢回重慶
檢察官:這些年從來沒想過回家?
羅剛:想過,,最近的一次都走到成都了,,還是不敢回重慶。
檢察官:現(xiàn)在回頭想想,,后悔嗎,?
羅剛:后悔。當年也是一時沖動,,害得自己東躲西藏了十幾年,。父親過世的時候,,都沒能回重慶見他最后一面,媽媽生病自己也拿不出錢來,,這全都怪自己當初意氣用事,。
檢察官:你在東莞也沒有固定工作,每天都在干什么,?
羅剛:耍游戲,。我在那邊沒有朋友,也不敢交朋友,,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混日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