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山東驚現(xiàn)11萬元天價蛐蛐背后藏著哪些秘密?)
央廣網(wǎng)北京9月27日消息據(jù)中國之聲《新聞縱橫》報道,,蛐蛐學名叫蟋蟀,,又叫夜鳴蟲,、將軍蟲、促織等等,。兩只放在罐里,,用草一引就會互相斗咬起來,。據(jù)說斗蛐蛐起源于唐朝,已經(jīng)有一千多年歷史了,。
蟋蟀的分布地域極廣,,幾乎全國各地都有,所以很多地方也都有斗蛐蛐的習俗,。那我們?yōu)槭裁匆P注這個選題呢,?因為我們山東臺的同行最近發(fā)現(xiàn)了一件讓人震驚的事,一位來自天津的商戶在山東寧陽買下了一只蛐蛐,,確實不能說品相不好吧,,但是花了不少錢?
如果是喂雞喂鳥用的沒什么品種可言的蛐蛐,,幾十塊錢就能買三五百只,。稍微帶點品種品相的可就說不好了。但即使是在干旱的,、蛐蛐產(chǎn)量低的年份,,正常情況下,,少則數(shù)百元,,多則幾千元也就到頭了,,個別品相極佳的也就是萬元左右,。
但是山東寧陽剛剛賣出去的這只蛐蛐,成交價居然高達11萬,。雖說山東是傳統(tǒng)的蛐蛐產(chǎn)地,但是這種價格也明顯不符合市場規(guī)律,。那我們能不能這么猜測,一只原本沒有什么成本,、也不存在什么收藏價值的蛐蛐,俗稱“百日蟲”嘛,,能活到冬天就算賺了,,突然被炒到這種程度,,背后會不會藏著什么圈外人不知道的故事,?
每年中秋節(jié)前后,,山東的幾個蟋蟀主產(chǎn)地都匯集了來自上海,、杭州和香港等地的客戶,。在寧津縣收購蛐蛐的香港客商方先生:今天來了第六天(您買了多少只了)四十多只了,,在這里買了六天了,,在上海還會買其他的,,我一年要買100多只。
每年一到“蟲季”,,蟋蟀主產(chǎn)地的男女老少都會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奔赴田間地頭抓起蟋蟀來。對他們來說,,把握好這兩個月的時間就能賺個四五萬塊錢,,這可能比辛苦一年換來的報酬還要可觀。寧津縣柴胡店鎮(zhèn)的尤清林抓了30多年的蛐蛐,,他說捉蟋蟀靠的是運氣,,有的時候百八十畝地里沒有什么好蟋蟀,有時候莊稼地里這一趟就好多條,,不到一個小時就能賺好幾千塊,。
尤清林:這個趕上時機好就多逮幾個,你得轉到那個地方,,蛐蛐它也不一定在哪里,。
蟋蟀經(jīng)濟到底有多火,?在寧陽縣泗店鎮(zhèn),短短三四十天的周期,,就有超過6億元的資金流動,。總人口只有63000人的寧津縣柴胡店鎮(zhèn),,每年從事蟋蟀捕捉交易的人口達到35000人,,每年兩個月的蛐蛐生意產(chǎn)生的經(jīng)濟效益更是占到了這個鎮(zhèn)年財政收入的7成以上,通過這樣的描述足矣可以看出“斗蟲”經(jīng)濟的火爆程度,。50多歲的蟋蟀經(jīng)紀人趙大哥做蛐蛐販子已經(jīng)有十幾年時間了,,一兩個月時間他就能輕松賺上四五萬塊錢。
趙大哥:賣給杭州客戶,、上??蛻簦话賶K錢買的能賺個三五百塊錢,,這個東西不見底,、研究不透,很大的學問,。
小小的蟋蟀怎么就這么值錢,,一位蟲友告訴記者,其實更多的人是抱著一種賭徒的心理來買賣蛐蛐,,就像賭玉,,誰也不知道幾千幾萬買下的蛐蛐,是否會被別的蛐蛐一口干掉,只有“贏”才是蛐蛐存在的價值:
蟲友:如果他贏了,,價值就升高了,,如果他輸了,價值就沒了,,輸了就沒用了,。
通過我們前方記者的行動,我們大概捕捉到了這么幾個而關鍵詞:“蟋蟀經(jīng)濟”“賭徒心理”和“輸贏”,。記者采訪到的花了大價錢的買主,,沒有一個只是為了靜靜地聽個蛐蛐叫,甚至沒有一個只會自娛自樂斗著玩,。沒有人花大價錢是為了虧錢,,花錢的,都想讓錢生錢,。
斗蛐蛐已經(jīng)變質(zhì)成了賭博行為嗎,?其實推論到這一步,邏輯上完全說得通,,就差一個實錘,。然而,,前方記者在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名為斗蛐蛐,、實為賭博的這個圈子,,行動十分隱秘,組織也十分嚴密,,沒有一個長期的臥底過程,很難跟他們混熟,。
當然,,出于保護記者的目的,我們現(xiàn)在對“記者是不是仍在嘗試臥底”這個問題不置可否,。不過,,有業(yè)內(nèi)人士在接受我們采訪的時候,明確地使用了“賭博”二字,。
今年五十歲的趙文革目前擔任著臨清市蟋蟀協(xié)會辦公室主任一職,。在他看來,蛐蛐市場熱乎的背后,,也有隱憂,,將蛐蛐買去賭博的行為,從長遠來看會毀掉蛐蛐產(chǎn)業(yè)的,。
趙文革:蛐蛐這個東西始終在讓人摸索研究,,他千變?nèi)f化的。開句玩笑,,你能看透哪個蛐蛐能斗能贏,,你可以拿個麻袋去背錢。一只蛐蛐一萬多很正常,,文明說是斗蛐蛐玩,,不好的說他是賭具,花重金買蛐蛐肯定是賭博的,。
采訪中記者就了解到,,去年有位上海玩家在寧陽花萬元買了一只蛐蛐,回上海后放到賭場上,,戰(zhàn)無不勝,,為這玩家掙了300萬,蛐蛐死后,,他特意火化并親自送它回山東“老家”入土為安,。
最后這個例子,讓我想起了《聊齋志異》里,,那篇叫做《促織》的故事,。志怪小說可以是“滿紙荒唐言”,,但要讓志怪小說變成了現(xiàn)實主義預言小說,就真有點怪了,。
當然,,也有很多人在行動,讓斗蛐蛐這個傳統(tǒng)的技藝,、或者說文化,,不要淪為一場淺薄的賭局和金錢的游戲。在政府層面,,就說這次賣出天價蟋蟀的山東寧陽,,它從上世紀90年代就開始舉辦政府主導的規(guī)范的“中華蟋蟀大賽”。寧陽縣政府還推出了一部地方法規(guī),,規(guī)范蟋蟀資源的開發(fā),。
而在北京,北京鳴蟲協(xié)會秘書長趙伯光每年都組織蛐蛐友誼比賽,,俗稱“和平局”,,直接拉下了面子來對抗社會上那些骯臟的賭局。這個比賽,,起初唯一跟錢有關的事,,就是參賽者每人交5塊錢,用于集資購買獎狀和獎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