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車延高前一年出版的詩集《向往溫暖》獲第五屆魯迅文學獎。但讓他走紅的,,卻是另外三首《徐帆》,、《劉亦菲》和《謝芳》。
三首詩發(fā)表在2010年的《大武漢》上,,他在《徐帆》中寫到:“徐帆的漂亮是純女人的漂亮/我一直想見她/至今未了心愿”,。
當時風華正茂的微博發(fā)倔了它,前八行近乎白話的表達,,瞬間紅透,。
如果不是獲魯迅文學獎,成長中的段子手們或許不會專門去揭他的底,。
面對本人微博底下洶涌而來的負面評論,,活在報刊、詩刊,、個人博客等文學刊物土壤上的車延高,,很淡定:一定是水軍。
網(wǎng)友又扒出車延高“紀委書記”的身份,,魯迅文學獎迅速發(fā)酵成一場“羊羔體(諧音‘延高’)風波”:網(wǎng)友質疑車延高的詩歌水準,、懷疑魯迅文學獎的公正性,甚至認為這是“文學媚權”的典型寫照,。
有人甚至說,,這是官權支持下的粗俗低級詩歌強奸了繆斯。
車延高有些不淡定了,,魯迅文學獎公布后的第二天晚上,,他發(fā)了一條微博:“《徐帆》一詩共37行,朋友貼后,,因為微博限定百字,,大家只看到了前八句。于是就有了誤解,。”
接著,,他在博客上貼上以前寫過的關于武漢其他名人的詩,如寫全國道德模范吳天祥:“我有時遇見他,,頭發(fā)全白了,,沒時間梳/鳥巢一樣,亂糟糟的”,。
他試圖獲得理解,,但更多是冷嘲熱諷,“果然是‘羊羔體’”,。
“紀委書記”壓力很大,,連著四五天,,他意外成為曝光度較高的紀委書記,但并沒有談論反腐倡廉,,而是回憶“羊羔體”創(chuàng)作經(jīng)過,。
“‘因禍得福’,我只得到了罵聲”,,車延高說,。
不少詩人朋友安慰他,有些人就是對官員寫詩有偏見,。
不過,,也有例外。中紀委的《紀檢監(jiān)察》雜志和中宣部的《黨員生活》就向他約詩,。
詩歌在陌生的社交媒體上轉了一圈,,又回到了熟悉的懷抱。
“這是特定時期的溫暖,。”車延高和剝洋蔥(微信ID:boyangcongpeople)說,。
壓在詩歌上的“書記”沒有了
羊羔體風波之后的六年,熱鬧的微博上,,“網(wǎng)紅”起起落落,,少有人關心“紀委書記”的新詩。
這六年,,他還是寫詩,,只是發(fā)表的極少,之后他的作品中,,出現(xiàn)了關于“羊羔”的意象,。
2012年,車延高甚至在《詩刊》上發(fā)表了以“羊羔眼里的花兒”為題的組詩,。
“羊羔羔跪在日月山下/螞蟻草就把個影子埋了/羊羔羔直起個脖子/格?;ň驮谔焐祥_了”。
他還刻了一枚“羊羔體”的印章一只象形的羊頭,,加上一個繁體的“體”字,。有朋友找他討字畫,他就給蓋上一枚,。
當年,,網(wǎng)友罵他的評論,他收集整理,,也要出版。編著者是車延高,。
這幾年,,不少微信公號陸續(xù)刊登車延高以前的詩歌,,為了增加點擊量,在標題上都加上了“新作”二字,。
一些網(wǎng)友在公號下面留言:“‘羊羔體’這幾年水平進步不少,。”
車延高和剝洋蔥(微信ID:boyangcongpeople)苦笑:“這些詩,有不少都是我當年獲獎的作品,。”
車延高,。受訪者供圖
4月27日,離開武漢紀委書記的崗位后,,車延高的時間更多,,但也感慨:“我今年已經(jīng)60歲了。”
離開紀委后,,他將去湖北省巡視組,,說不定能為以后想要創(chuàng)作的反腐小說積累素材。
“熊召政寫《張居正》用了十年,;劉醒龍寫《圣天門口》用了六年,。”而他還有寫作計劃。
他想過三年后徹底退休,,也準備租個“工作室”,,用上班的作息來搞創(chuàng)作。
27日中午,,交接大會一結束,,車延高就驅車趕往機場,去浙江義烏參加作協(xié)舉辦的“駱賓王詩歌獎”頒獎活動,。
相比以往,,這一次,他不再跟身邊的工作人員安排工作事宜,。
車朝機場駛去,,路的前方,迎接他的,,是車詩人,。
這一次,以及將來,,書記與詩歌,,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