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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這天快吃午飯的時候,，范成接到了轄區(qū)派出所遞交上來的一個失蹤案件,。

失蹤人名叫馬春蘭，是一家外企的白領(lǐng),，昨晚加完班后,，在回家的路上失去了聯(lián)系。

匯報案情的派出所民警跟范成說,，馬春蘭每天都是坐地鐵上下班,。她住的地方離地鐵站不遠不近，中間隔著一大片還沒有拆遷的平房,。為了節(jié)省時間,，馬春蘭每天都會通過這片平房的一條巷子，往返于家和地鐵站之間,。

上午派出所的民警已經(jīng)做了調(diào)查,，通過調(diào)取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xiàn)，昨晚馬春蘭十點多從地鐵站出來,，進入了她經(jīng)常走的那條巷子,，可是卻一直沒有她走出來的身影。

這條巷子連著兩邊的大路,，里面沒有岔道,。而且只有巷子兩端的大路上有監(jiān)控設(shè)施，能看到巷子口的情況,，可巷子里面卻沒有,，也就是說馬春蘭昨晚在巷子里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沒有走出來,，到現(xiàn)在還不得而知,。

派出所的民警意識到這個案件可能不是普通的失蹤那么簡單，這才及時做了上報,。

范成聽完匯報后,，拿起桌上馬春蘭的照片看了看,，上面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范成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雖然他不愿往壞處想,，可一個獨行的女孩深夜消失在一條巷子里,，光想到這個場景就夠讓人心驚的。

范成立刻叫上隊里的人,，跟隨派出所的民警趕往現(xiàn)場,。

一位隊員提醒范成馬上就到飯點了,，是不是吃完飯再去。

“隨便買點在車上吃吧,?！狈冻芍肋@種案子必須爭分奪秒。

2

范成把手里的煎餅吃完的時候,，車子也停了下來,。

面前這片近百年的平房區(qū)，跟周圍的高樓大廈相比,，就像新衣服上的一塊補丁,。

在一個巷子口，站著兩個早就趕到這里的派出所民警,，在他們身邊還站著一個面色焦急的年輕人,。

一個民警向范成報告說，馬春蘭就是在面前這條巷子里失蹤的,。報案人就是那個一臉焦色的年輕人,，他的名字叫張斌，是馬春蘭的男朋友,。

范成等人剛到巷子口,，張斌就快步搶上前來說道：“您就是范隊長吧，聽說您破過很多大案,，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春蘭,！”

“你先不要激動，現(xiàn)在還不確定你女朋友一定遇到了什么危險,?！币粋€派出所的民警勸慰道。

“她一個柔弱女子從昨晚到現(xiàn)在消失這么長時間了,，而且就在這么一條小巷子里,，說實話，我都不敢去想她遭遇了什么,?！睆埍蟊莸卣f道。

范成往巷子里看了看,，這是一條狹長的巷子,，一輛普通的汽車都無法通過，看樣子兩邊住著二三十戶人家,。

張斌被人勸到了一邊,，范成開始跟一直留守在現(xiàn)場的民警了解情況。

民警報告說，他們已經(jīng)挨家挨戶了解過情況了,，不過此時巷子里很多人都出去工作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從目前了解的情況看,，馬春蘭是昨晚十點多進入的這條巷子,，而巷子兩端的監(jiān)控錄像始終沒有拍到她出去的身影。

這個巷子里沒有買賣店鋪,，住的都是普通人家,，即使在大白天也顯得非常冷清，所以夜里更沒什么人了,。

范成看了警方調(diào)取的監(jiān)控錄像,，上面顯示昨天夜里十點三十六分的時候，一個穿著裙子的女子走進了巷子,。因為攝像頭在主路上,，距離巷子有些距離，所以畫面上女子的樣貌不是很清晰,。不過張斌已經(jīng)辨認(rèn)過了,，這個女子就是他的女朋友馬春蘭，她每天上下班幾乎都要穿過這條巷子,。

這時警方的增援人員都趕到了,，范成下達命令對整條巷子進行搜查，不能錯過任何角落,，一個大活人不會平白無故消失的,。

此時巷子里年輕力壯的人都出去工作了，只剩了一些老人孩童,，他們聚在一起交頭接耳,，來回張望。

一個多小時后終于有了發(fā)現(xiàn),，一個警察在公共廁所后面的一個墻角里發(fā)現(xiàn)了重要線索,。

這個墻角里堆放著一些紙板、塑料瓶等廢品,，后來經(jīng)過了解,，是附近一個老人沒事時撿來堆放在這里的。

發(fā)現(xiàn)情況的警察搜查到這里時,，看到這些廢品雜亂不堪,，憑他以往的經(jīng)驗分析，像是有人在上面爭斗后留下的痕跡,。所以他便仔細搜尋起來,，結(jié)果在兩個紙板的夾縫間找到了一枚紅色的花瓣狀紐扣。

范成讓人把這枚紐扣拿給張斌看,，張斌說馬春蘭昨晚穿的裙子上有幾枚這樣的紐扣,。

張斌看到這枚紐扣后，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要往里面闖,，最后被兩個警察強行留在了外面。

警察又對這個角落進行了仔細的搜查,，結(jié)果除了幾根長短不一的毛發(fā)外,，沒有其他什么有用的線索了。

范成讓人把這些毛發(fā)封存起來,，送往化驗室,。

范成的心頭涌上了一層烏云，馬春蘭很有可能遭遇了不測,，不過沒有發(fā)現(xiàn)血跡之類的痕跡,，這或許是一個好消息。

3

天黑后,，住在巷子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從外面回來了,，警方開始挨家挨戶進行走訪。范成已經(jīng)下了死命令,，住在巷子里的人都要詢問到,，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第二天一早范成剛到辦公室,，昨晚負責(zé)走訪的組長就找到了他,。

組長向范成報告說，昨晚他帶著人在巷子里挨家挨戶進行了走訪,，共發(fā)現(xiàn)了兩條線索,。

一個姓陳的老大娘說她前天晚上好像聽見了一聲尖叫，不過她當(dāng)時已經(jīng)入睡了,，她也分不清這個聲音是從外面?zhèn)鱽淼?，還是她夢見的。人上了年紀(jì)是很容易出現(xiàn)錯覺的,，所以這條線索的意義不大,。

不過另一個線索就很吸引人了，一個叫王大勝的男人身上疑點頗多,。昨晚當(dāng)他看到馬春蘭的照片時,，臉上明顯出現(xiàn)了慌亂的神色。在之后與警方的交談中,，也有些語無倫次,。

王大勝四十多歲的年紀(jì)，是個魚販子，看樣子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每天都早出晚歸,，以販魚為主，同時賣些副食調(diào)料,。

據(jù)王大勝講,，他前天晚上是八點多回到的家，從那之后到第二天早上再沒出過家門,。王大勝的老婆和孩子都證實了他的說法,，不過作為親人，她們的證言可信度是有限的,。

范成聽完后問道：“這么說王大勝這個人很可疑了,？”

組長點了點頭，又說道：“根據(jù)您的指示,，昨晚在走訪時,，我們對每戶人家，屋里屋外都仔細看過,，我認(rèn)為馬春蘭還在巷子里的可能性很小,。”

范成聽完后心頭涌起了一絲不安,，說道：“可是監(jiān)控上顯示,，馬春蘭并沒有離開巷子啊,？”

組長道：“所以說王大勝的嫌疑更大了,，我調(diào)查過了，因為那條巷子窄,，巷子里有汽車的人家只能把車停在巷子外,。王大勝有一輛做買賣用的三輪摩托車，能夠開進巷子里,，他平時都是把車停在家里的,。他的三輪摩托后箱里總是放著一些進貨用的編織袋和其他一些雜亂的東西，如果他用這些東西做掩蓋,，完全可以把一個人運出巷子,。”

范成眉頭緊鎖,，問道：“王大勝昨天是幾點離開的巷子,。”

“大概是早上六點左右吧,，他每天早上都去東郊河邊進魚,，然后去市場販賣,。”

“馬上圍繞王大勝展開調(diào)查,，一旦掌握直接證據(jù)后,，就對他實施抓捕?！?/p>

“是?！?/p>

4

下午王大勝被帶進了公安局的審訊室,，范成親自對他進行審訊。

王大勝被拷在了椅子上,，不敢與坐在對面的范成對視,，整個人顯得局促不安。

范成盯著王大勝看了一會后,，突然開口問道：“王大勝,，知道為什么把你抓來嗎？”

王大勝被嚇得一激靈,，抬頭看了范成一眼,，又迅速把頭低了下去。

坐在范成身邊的警察大聲說道：“問你話呢,！”

王大勝顫抖著聲音答道：“不,，不知道，你們?yōu)?，為什么抓我,？?/p>

“到了這里你還想抵賴嗎？說,，你跟馬春蘭是什么關(guān)系,？”范成陡然提高聲音問道。

“誰,，誰是馬春蘭?。课也徽J(rèn)識,?！蓖醮髣俑泳o張了，范成已經(jīng)看出這個看似老實的男人,，心里藏著秘密,。

坐在范成身邊的警察啪的一拍桌子，說道：“王大勝你還裝是不是,，馬春蘭就是昨天你看的照片上的女人,，她現(xiàn)在人在哪,？”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p>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問你,，12號下午,，馬春蘭是不是給你打過一個電話？”

“12號,？”

“就是前天,，馬春蘭失蹤的那天?！?/p>

王大勝想了想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天下午我是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不過電話那邊的人什么都沒說,，過了一會就掛斷了,。”

“你剛不是還說不認(rèn)識馬春蘭嗎,？那她為什么會給你打電話,？”

王大勝急得汗都冒出來了，說道：“我真的不認(rèn)識她,，我也不知道那個電話是她打來的,。因為生意的關(guān)系，我把我的電話號碼張貼在了鋪面上,，以前也經(jīng)常接到騷擾電話,。”

范成阻止了身邊的警察繼續(xù)盤問,，他死死地盯著王大勝看了一會,，突然問道：“王大勝，那天晚上在公廁后面的角落里,，你對馬春蘭做了什么,？”

王大勝聞聽臉色立刻變得刷白，他的嘴巴動了動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范成看出他的心里防線已經(jīng)動搖了,，把語氣緩了下來，說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們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毛發(fā),，已經(jīng)送去化驗了，結(jié)果很快就會出來?，F(xiàn)在問你是給你個坦白的機會,，否則到時在鐵證面前,，你無論怎樣抵賴也是沒用的?！?/p>

王大勝猶豫再三后,，終于小聲說道：“好吧，我說,，我把那個姑娘給糟蹋了,。”

“說清楚點,，你把她怎么了,？”

“我，我把她強奸了,?！闭f完后王大勝一臉愧疚之色,，把頭深深埋了下去,。

范成和身邊的警察對望了一眼，他們早就猜到這種可能了,。

王大勝說他每天賣完貨后,，回家都很晚，經(jīng)常會在胡同里碰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男人見到美女難免會有些非分之想,，尤其是在夜色的掩蓋下。開始王大勝也只是偷偷多看幾眼而已,，可是隨著碰見的次數(shù)增多,，他心中的那團小火越燒越旺。

那天晚上王大勝跟朋友喝了點酒,，回來進入胡同時又碰見了馬春蘭,。看著馬春蘭婀娜的身子,，王大勝心里的邪火一下涌了上來,。這時馬春蘭正好準(zhǔn)備去廁所方便，這更加刺激了王大勝的神經(jīng),，他被獸欲徹底控制了,。

王大勝藏在廁所外面，等馬春蘭出來的時候,，他如頭餓狼般撲了上去,，在角落里的那堆垃圾上強暴了馬春蘭。

說到這里王大勝的臉上留下了痛苦的淚水：“我不是人,，做了畜牲不如的事情,。我對不起那個女孩,，對不起老婆孩子，我已經(jīng)沒臉見人了,，你們趕緊把我關(guān)進監(jiān)獄吧,。”

范成身邊的警察負責(zé)記錄,，他敲了敲桌子說道：“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dāng)初,，王大勝我跟你確認(rèn)一下，你是不是12號晚上強暴的馬春蘭,？”

“不是,，是11號?！?/p>

范成愣了一下問道：“就是在馬春蘭消失的前一個晚上,？”

王大勝點了點頭。

范成想了想說道：“你第二天接到了馬春蘭打來的電話,，害怕事情敗露,，所以殺了她對不對？”

王大勝一驚,，急忙辯解道：“我沒有殺人,，我說了我不知道那個電話是她打來的。而且我在侵犯她的時候,，始終沒讓她看見我的臉,。”

范成的鼻子動了動說道：“你身上的魚腥味這么重,，擋住臉有什么用,。”

接下來無論范成再怎么問,，王大勝都是一口咬定,，那晚他強暴了馬春蘭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她,。

就在這時,，一個警察從外面走進來，趴在范成耳邊說,，調(diào)查又有了新進展,。

5

王大勝被捕后，偵查人員對他家里和鋪子進行了檢查,，最后在他那輛三輪摩托的后箱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耳墜,。

通過跟張斌提供的馬春蘭的照片對比，可以判斷出這個耳墜就是馬春蘭的,。這就更增加了警方的推斷,，馬春蘭是被王大勝用三輪摩托帶出巷子的,。

范成和他的隊員們不得不往最壞處想了，馬春蘭已經(jīng)被王大勝殺害拋尸了,。

通過走訪警方得知,，13號早晨王大勝跟以往一樣，一早去了東郊的漁場進貨,，期間沒有去其他的地方,，他很有可能在去漁場的路上拋的尸。

范成帶著人在這條路上來回走了兩趟,，發(fā)現(xiàn)這條路上只有一處偏僻路段,，這里靠近河邊，有一片灌木叢遮擋,。如果拋尸的話,，這里是最合適的地方了。

打撈工作進行了將近一個小時后,，范成看到了他既期待又不忍的結(jié)果,。

因為沉尸的時間還不長，馬春蘭的臉上還保留著姣好的容貌,。張斌聽聞消息趕來后,，不顧阻攔,，抱著馬春蘭的尸體哭得死去活來,。如果不是發(fā)生這場慘劇的話，這兩個相愛的人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了,。

馬春蘭的尸體上被綁了一袋石頭,，綁袋子的繩子和袋子上都有很重的魚腥味。

經(jīng)過漁場的工人辨認(rèn)后,，這根繩子就是王大勝經(jīng)常放在三輪摩托上的那根,。

有了這些證據(jù)，不管王大勝再怎么狡辯,，警方都可以對他提起公訴了,。

最后在法庭上，王大勝在大量證據(jù)面前,，終于承認(rèn)是他殺害了馬春蘭,，他被判處了死刑。

這個案子雖然結(jié)束了,，可范成在沒事的時候還是會經(jīng)常想起來,。

王大勝在法庭上最后認(rèn)罪時的表情，經(jīng)常會浮現(xiàn)在范成的腦海中,。

不知為什么范成有種直覺,，王大勝認(rèn)罪時的樣子,，不像是心里防線的崩潰，更像是精神意志的坍塌,。

當(dāng)時在法庭上范成就有這種感覺,，但在那些證據(jù)面前，他的這種感覺不值一提,。

過后范成試著去換位思考,，當(dāng)時王大勝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他到底有沒有殺人姑且不說,，就強奸這一條罪就夠他受的了,。

如今信息傳播異常發(fā)達，王大勝的案子早已傳得滿城風(fēng)雨,?？上攵浾撘贿叺沟貙λl責(zé)痛罵,，把他形容成了十惡不赦的惡魔,。

王大勝的老婆和孩子也受到了牽連，因為受不了別人的鄙視和唾罵,，他老婆帶著孩子去了外省的娘家,，對王大勝的事從此不聞不問。

孤獨,，恐懼,，自責(zé)，諸多負面情緒足可以壓垮一個意志力薄弱的人,，可能對王大勝來講,，死亡是最好的解脫吧。

6

幾個月后王大勝被執(zhí)行了死刑,。范成終于坐不住了,，他要去見一個人，解開心中的疑惑,。

張斌對范成的造訪沒有表現(xiàn)出太吃驚,，這段時間他憔悴了不少，還沒從巨大的悲痛中走出來,。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后,，范成說道：“聽說你跟你女朋友都是比較傳統(tǒng)的人，認(rèn)識一年多了還沒有同居,？”

“沒錯,，我們都想把第一次留到人生最神圣的那一刻，沒想到春蘭卻……”說到這張斌痛苦的面目都有些扭曲了，再也說不下去了,。

等張斌的情緒緩和后,，范成又問道：“聽說你剛畢業(yè)那會，在馬春蘭出事的那條胡同住過一段時間,?！?/p>

“是啊，那時剛畢業(yè)沒什么錢,，就在那里租了間平房,。房東陳大娘人不錯，從沒給我漲過房租,?！?/p>

范成頓了下說道：“陳大娘孤苦伶仃一個人，她的那幾間房子年久失修,，后院墻都塌了一片了,。”

張斌道：“不錯,，我在那里住時,，有時為了趕時間，就從后院墻走,，比走巷子近些,。”

范成又問道：“聽說你女朋友有失眠的毛病,，要經(jīng)?？堪裁咚幦胨俊?/p>

張斌苦笑了一聲說道：“范隊長聽說的還真不少,?！?/p>

范成道：“因為我心中一直有些疑惑,，所以做了些調(diào)查,。但這些疑惑還是不能解開，不知你能不能幫我分析分析,？”

“說來聽聽,。”張斌從容地說道,。

“馬春蘭被侵犯后,，可能是出于名聲考慮沒有報警?？闪钗乙苫蟮氖?，她第二天還給王大勝打了一個電話，而且晚上又進了那條巷子，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張斌道：“我也想不明白,，可能她是想確定侵犯她的人到底是不是王大勝吧?！?/p>

范成道：“說到這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王大勝說在他侵犯馬春蘭的時候，始終沒讓她看到自己的臉,，當(dāng)初我還以為是王大勝身上的魚腥味出賣了他,。可是在我之后的了解中,，馬春蘭雖然每天上下班都經(jīng)過那條巷子,，但她對巷子里人員的情況并不清楚，所以她僅憑魚腥味,，那么快就判斷出侵犯她的人,，這是不是有些太牽強？”

范成盯著張斌看了一會,，可是張斌沒接他的話茬,，于是他接著說道：“如果換作是你，我就不會有這個疑問了,，因為你曾經(jīng)在那里住過一段時間,，對巷子里的人都了解?！?/p>

范成這句話明顯帶有針對性,，張斌面不改色地說道：“范隊長是不是還有別的疑惑？”

“不錯,，在調(diào)查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馬春蘭前不久剛開了一個月劑量的安眠藥，可藥瓶里一粒藥都沒有了,。當(dāng)初我也沒有多想,，可是我心中產(chǎn)生了以上的疑惑后，就不由的又想起了這些安眠藥,，這些藥片到底去了哪,？”

“范隊長還有別的疑惑嗎？”張斌問道,。

范成搖了搖頭道：“暫時沒有了,。”

張斌嘆了口氣說道：“范隊長你是不是這樣想的,。春蘭是個很傳統(tǒng)的人,，受不了被侵犯的屈辱,，那晚回到家后，便吃安眠藥自殺了,。我倆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她自殺前肯定會給我留封遺書。因為我在那條巷子里生活過,，了解里面的人,，所以從她的遺書上判斷出侵犯她的人是王大勝。我沒有選擇報警,，而是以另一種方式懲罰他,。第二天夜里我穿上了春蘭的衣服，裝扮成她進了巷子,。我沒有從另一個口出去,，而是從陳大娘家的后墻翻了出去，這樣監(jiān)控就拍不到我出去的畫面了,。第二天我便報警說春蘭失蹤了,，后面那些給王大勝定罪的證據(jù)都是我偽造的，包括打給王大勝的那個電話,，就是為了引起你們對他的注意,。”

張斌說到這,，喝了口水后又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范隊長你心中的這些疑惑是不是都解開了？”

范成笑了笑道：“真是個不錯的故事,?！?/p>

張斌苦澀地說道：“故事畢竟只是故事，如果故事能在生活中成為現(xiàn)實的話,，我希望春蘭不會死,。”

“好了,，今天就聊到這吧,，我還有事先走了?！?/p>

走到門口時,，范成又說道：“你女朋友死了，王大勝也被執(zhí)刑了,，有些事情已經(jīng)無法證實了，那就讓這些都成為故事吧,，畢竟是一命償一命,，結(jié)果還算公道。”

說完范成頭也不回地走了,，張斌望著他的背影臉色逐漸凝固起來,，說不上是悲傷還是憤怒。

7

又過了一段時間后,，人們已經(jīng)慢慢淡忘了這件事,，如今是快節(jié)奏的社會，人們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去關(guān)心,。

但生活在那條巷子里的人們一時半會還淡忘不了,，這畢竟就發(fā)生在他們身邊，仍就是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天晚飯后,，幾個老人聚在陳老太家門口閑談，扯了沒幾句,，話題又扯到了兇殺案上,。

幾個人自然又是把王大勝唾罵了一番，說了些可憐馬春蘭的話,。

后來一個人把話題扯到了張斌身上,，說道：“要說張斌那個孩子也夠可憐的，聽說他都要跟那個姑娘結(jié)婚了,，結(jié)果好端端一個媳婦就這么沒了,。聽說他受了不小的打擊，都快沒人樣了,?！?/p>

陳老太接過話茬說道：“可不是嘛，張斌這個孩子我很了解,，當(dāng)初在我這租過房,。要說他找個媳婦可真不容易，年紀(jì)輕輕思想?yún)s保守得要命,，簡直比我們這些老古董還刻板,。當(dāng)初他在我這里租房時，我給他介紹過幾個女朋友,，可一個都沒成,，他不是嫌人家談過男朋友，就是嫌人家姑娘太開放,。如今社會,，這種人真是少見了?！?/p>

這時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插嘴說道：“照你真么說,，如果當(dāng)初王大勝沒把那個姑娘殺了,，張斌也不會要她了吧，畢竟她的身子被王大勝那個畜牲給糟蹋了,?！?/p>

其他幾個老人聽完有點頭的，有搖頭的,。但誰都不愿意去想這個費腦筋的問題,，很快就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了別的。（原題:《深巷》,，作者：紅塵飄過滄海,。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