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玉紅轉(zhuǎn)身盯著湯曄明的背影跺腳喊道:“人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湯曄明轉(zhuǎn)過身來,盯著巢玉紅:“你再說一遍!”巢玉紅號啕大哭:“好兄弟,你信我吧,我下不了手,是湯金甫下的手哇!”

聽到“湯金甫”這三個字,湯曄明心底一驚,。湯金甫是他本家叔叔,湯金甫的父親與他爺爺是親兄弟,。湯曄明在公安戰(zhàn)線干了29年,一級警司,三級警長,干過5年刑警。憑經(jīng)驗和直覺,巢玉紅這話很可能是真的,不是扯謊,。他立即向市看守所領(lǐng)導(dǎo)匯報,辦案人員連夜組織突擊審問,巢玉紅如實交代了伙同湯金甫殺害婆婆的犯罪事實,。案發(fā)后第6天,湯金甫被捉拿歸案。

迷信起殺心

30年前,巢玉紅嫁到了全村最窮的湯寶亮家,介紹人正是同村做殯葬生意的湯金甫,。巢玉紅說:“哥哥大我6歲還沒老婆,。為了哥哥,我答應(yīng)嫁給湯寶亮,換來寶亮妹子嫁給我哥。我嫁到他家時,就一間小屋,三代人同住一間房,。我一直跟寶亮一起苦著,種地帶孩子,。寶亮當電焊工,1990年終于買下了湯金甫家的老樓房,日子慢慢好了起來……”

陳來風是典型的江南農(nóng)村婦女,以勤為本任勞任怨,生有兩女一男,倆女兒嫁到了鄰村。她幫襯寶亮帶大了倆孫女,如今倆孫女也都出嫁,育有第四代,。在常人眼中,她是讓人羨慕的四世同堂老人,。

陳來風78歲了,各方面都“不靈”了。巢玉紅說:“婆婆干不了家務(wù),我上班前要給她把午飯開水準備好,她老了說話也不中聽,還愛管閑事……”飯桌上,巢玉紅當著丈夫的面對婆婆惡語相加:“老太婆,你這么大年紀了,好死了吧,活在家里害人的!”湯寶亮是全村公認的老實人,、好脾氣,。聽媳婦兒說出這樣的話,雖然心里不舒服,但他也只當沒聽見,難得時會說句“你別煩”,就算是管教媳婦兒了。

2015年11月的一天,巢玉紅在廚房桌邊看到一條土灰蛇盤繞一只小老鼠,小老鼠“吱吱吱”號叫著,四肢亂蹬,拼命掙扎,土灰蛇越盤越緊,小老鼠沒了聲息……巢玉紅打了個寒戰(zhàn):“天吶,蛇盤老鼠,家有喪事啊!”

晚飯桌上,巢玉紅對湯寶亮說:“我看到蛇盤老鼠,家里要死人呢,。你是當家的,可不能出意外啊,開車當心點,?！睂毩琳f他也看到了,讓她別信那些迷信說法,。巢玉紅沖著對面的婆婆說道:“蛇盤老鼠要死人呢,寶亮是家里的頂梁柱,總不能死寶亮吧,媽,你也這個歲數(shù)了,死就死了吧,全家好太平呢?！卑蠢砝掀耪f出這種混賬話,丈夫是會暴怒的,但一向“妻管嚴”的湯寶亮只是拽了拽妻子的衣袖:“別瞎說八道,。”

將婆婆置于死地的想法一經(jīng)產(chǎn)生,便越來越強烈。幾天后,巢玉紅在村口遇見湯金甫,。閑聊中,巢玉紅對湯金甫說,要是我家老太婆死了,后事就全包給你了,。臨別時,他們互留了手機號。

湯金甫以為她只是隨口一說,。幾天后,巢玉紅在鎮(zhèn)上小飯店約見湯金甫,“上回說我婆婆的事都包給你,我不會忘記你的,。我一個女人下不了手,你們男人膽氣大,只要我們家人不說什么,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贝藭r的他才意識到,對方是當真的,。

殺人的風險,湯金甫心里清楚,沒點“甜頭”,他才不會去干。幾杯酒下肚,湯金甫色瞇瞇直盯巢玉紅:“現(xiàn)在都流行搞情人,我都奔六的人了,還沒找過情人呢!”巢玉紅看出湯金甫眼神里的意思,點點頭:“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小飯店密謀后,巢玉紅數(shù)次催促動手,湯金甫都以“忙,沒空”等理由推辭,畢竟是殺個人吶,他猶猶豫豫下不了決心,。

巢玉紅心急火燎,一天也等不下去,于是選擇主動出擊,給湯金甫發(fā)短信:“有空嗎?趕緊與我聯(lián)系,。”湯金甫回道:“明天晚上有空,去你家,?！背灿窦t明白,這是第二天晚上要對她婆婆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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