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說有工資、住樓房,,還能學技術(shù),,我們一幫小孩就這樣連哄帶騙,被招進了廠,,拉到哈爾濱,。”胥金和說,,直到進入這座位于哈爾濱郊區(qū)的工廠后,,這群年齡最小13歲,總數(shù)30人的“少年見習工”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并沒有承諾的那么美好,。
從哈爾濱城內(nèi)的火車站出發(fā),30個半大小子步行往郊區(qū)走,。黑龍江的秋天已經(jīng)寒風陣陣,,胥金和說,自己越走“心越?jīng)觥?,直到見到鐵絲網(wǎng)內(nèi)的幾間小草房,,他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三個手指傷殘
胥金和們的終點,,是一處生產(chǎn)濾水器的工廠,。入廠后不久,,他從軍官口中得知,這座工廠隸屬于“日本關(guān)東軍駐滿洲第731防疫給水部隊”,,日后臭名昭著的侵華日軍“731部隊”,,其所生產(chǎn)的濾水器,在《日本七三一部隊罪惡史》一書中有所記載,。
16歲的胥金和并不明白這些背景,,他的直觀感受是,同樣在一座工廠內(nèi)勞作,,日籍工人待遇明顯好于少年見習工,,后者的生活,相比于數(shù)量更為龐大的中國籍勞工,,又要好一些,。尤其到吃飯時,這種等級差異體現(xiàn)得尤為明顯:日本工人有大米飯和魚肉,,中國少年見習工和勞工,,只能吃小米飯和大豆湯;日本工人能夠睡在工廠宿舍,,中國少年見習工和勞工只能睡在工廠外草房的涼炕上,,“冬天不能脫衣服,冷”,。
工廠里,,胥金和負責給日本師傅打下手。1945年3月,,胥金和的日本師傅生病,,駐廠日軍強迫胥金和上機操作。此前從未單獨作業(yè)的胥金和,,在日本兵的“不做就打”的威脅下操作機器,,僅僅幾分鐘后,手指頭就被軋入模具中,,當場昏厥,。
胥金和告訴新京報記者,被工友抬入工廠醫(yī)院后,,日本醫(yī)生只是簡單做了包扎,,便要求其繼續(xù)返回工作崗位。由于沒有得到妥善處置,,十天后,,胥金和受傷的手出現(xiàn)感染癥狀。
如今,,胥金和仍然時常會端詳左手,,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只三個手指均有傷殘的手,最終幫助他逃出工廠,,回到正常生活,。
上萬字的回憶錄
受傷后的胥金和,仍然被要求呆在工廠內(nèi),,并配合日本師傅工作,。眼看著因為沒有得到消炎藥品,因感染而日漸腫大的手指,,他覺得前途一片灰暗,。
“再不出去,不截肢也得死在這里,?!瘪憬鸷透嬖V新京報記者,看守少年見習工宿舍的,,是中國人,對自己遭遇都十分同情,。在偷偷向家里報信后,,胥金和的一位叔叔來到哈爾濱“接應”。最終,,在工廠內(nèi)中國勞工的幫助下,,胥金和趁著夜色逃離工廠,與叔叔兩人連夜趕回了肇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