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原很快融入這片雪域。
他結(jié)識了一幫文友,,在拉薩城內(nèi)外呼嘯往來,。
他們深夜登上布達(dá)拉宮旁邊的藥王山,在寺廟的廢墟里高聲朗誦馬原的詩《牧歌走向牧歌》——
許多人都是聽了你的話
因而受了蠱惑才來的
說是北面一塊
起伏不大的五千里高地
永遠(yuǎn)是零度
詩中的「你」是畫家高更,,他因為厭倦現(xiàn)代文明而隱居塔希提島,。
在那個「尋根」時代,傳奇的高更是文學(xué)青年們的圖騰,。
朋友們常去拉薩河畔玩斗雞:將一條腿抱起來,,單腳跳著去撞對方。
跳累了,,就看藏族姑娘們洗衣服,。
淺灘上薄薄的一層水,藏族女孩提起長袍下擺,,腳踩鋪在鵝卵石上的衣服,,身體搖擺間天然帶著舞蹈的韻律感。
40年后,,馬原還清晰地記得:「3650米海拔的陽光那么強(qiáng)烈,她們那么柔軟,,踩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簡直太美了?!够仡^看,,布達(dá)拉宮的金頂嵌進(jìn)深闊的藍(lán)天。
在西藏,,馬原找到了他一直追求的「詩意的,、文學(xué)化的生活」,以此為精神原料寫下的小說《拉薩河女神》《岡底斯的誘惑》《喜馬拉雅古歌》震動文壇,。
他和余華,、蘇童等并稱「先鋒文學(xué)五虎將」,到大學(xué)演講,,連窗臺上都擠滿聽眾,。
那片天地有另一套理解世界的方式。
藏民相信神靈和來世,,轉(zhuǎn)經(jīng)筒,,磕長頭。
他們修筑的寺廟「氣象萬千」,,令馬原震撼,。
「這個震撼背后有什么力量,?就是神的力量?!?/p>
西藏的原始,、瑰麗和雄奇,或許還要加上它帶給馬原的文學(xué)上的神秘加持,,讓馬原確立了自己的信念,。
「我少年時期面對的又抽象又宏大的命題,突然就全都具體化,?!?/p>
「我相信有神。自然界這么有秩序,,一定是一種更高的智慧造就的,。」他稱自己一生的興奮點(diǎn)都沒有變過,,就是詩意,、崇高、形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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