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勇老家的大門夾在兩面土墻之間,。
李花芯和王彩霞在城里待過,比起鎮(zhèn)上的姑娘,,兩人顯得洋氣,。李花芯記得,1985年“五一”剛過,,她和王彩霞就換上了漂亮的夏裝,,穿著大寬腿喇叭褲,兩個小辮扎起來在后面一挽,。
那時候同學(xué)家里條件不好,,穿的都是藍色的破布褂。但那個夏天,,班里有三個男同學(xué)穿著白襯衫,,特別扎眼,其中一個就是高承勇,。
一天晚上放學(xué),,李花芯有點記不清,是她和王彩霞把“三個白襯衫”鎖在了教室里,,還是她倆被“三個白襯衫”鎖在教室里,。
“出了教室后,我們兩個姑娘沿著馬路往家跑,。他們?nèi)齻€男生在路邊上面的土坎上追著我們跑,,一邊跑一邊用土疙瘩打我們?!崩罨ㄐ拘χ浾呋貞涬娪鞍愕漠嬅?,“那時候也不是害怕,就是男女同學(xué)間開玩笑,?!?/p>
一年的復(fù)讀時間里,高承勇給她們留下較深印象的只有那一次,。
一年后,,高承勇仍然沒考上大學(xué),與她們的聯(lián)系也中斷了,。王彩霞記得,,在白銀頻發(fā)命案的那幾年,外面流傳,,兇手專挑紅衣女子下手,,母親因此不讓她出門,,出門也不讓她穿紅衣裳。
賭徒
張建武是高承勇同村一起長大的發(fā)小,。1984年他上高三,,因為沒考上大學(xué)連續(xù)復(fù)讀兩年。
1986年,,高考都落榜的兩人第一次結(jié)伴出遠門,,去了青海做倒賣藏刀的生意,“沿途扒火車,,沒買過票,。能買起票嗎?甘肅這邊不見這個東西(藏刀),,青海過去到處都是,。”
兩個人出去的時候沒目標,,到了青海,看著刀好,,湊了身上的錢買了十幾把,。回來時在蘭州,、白銀沿途賣刀,,那時牛肉面兩毛九分錢一碗,賣掉一把,,就夠兩人一兩天飯錢,。
這次倒賣藏刀的買賣持續(xù)不足兩月,結(jié)果不賠不賺,。按張建武的話說,,“出門的時候帶了那些錢,浪了三四十天么四五十天,,回來還是那些錢,。那是走向社會的第一步?!?/p>
在他看來,,高承勇做任何事情都會考慮后果。他的例證是,,第一次合伙做生意,,高承勇買刀前就合計能不能賣出去。
回鄉(xiāng)后,,張建武和高承勇一起去鄰縣的工廠打工,,建水泵房,。
張建武說自己去了四天就回來了,嫌累,,但高承勇一直待了下來,,兩個多月后再回家時,還領(lǐng)回了現(xiàn)在的妻子張清鳳張清鳳娘家就在他倆工作的廠子附近,。
對于高蘭秀來說,這個弟媳來得有些突然,。她18歲就嫁到別的村子,,1988年回家探親時,,突然發(fā)現(xiàn)家里多了個弟媳,她也不知道他倆怎么認識的,,印象中,弟媳婦是個直性子,,嘴里“嘰嘰喳喳”,。
這年正月初六,,高承勇夫婦結(jié)婚,。67歲的高蘭秀頭腦清晰,很多時間點都記得清楚:母親1985年農(nóng)歷二月十二去世,,68周歲;父親1988年農(nóng)歷九月二十八過世,,69周歲;父親下葬后的第三天,,高承勇的大兒子出生。
1988年這一年,,對于高承勇來說發(fā)生了很多事:娶妻、喪父,、生子,。在兒子出生前的幾個月,這年的5月26日,,他制造了連環(huán)命案中的第一起。警方勘驗發(fā)現(xiàn),,受害人“頸部被切開,上衣被推至雙乳之上,,下身赤裸,上身共有刀傷26處”,。此前有媒體報道稱,高承勇對審訊警方表示,,自己第一次殺人是因為盜竊被發(fā)現(xiàn),。
而1988年這一年,張建武想起來的多是農(nóng)村打麻將賭博的場景,。
張建武是高承勇從小到大的“賭友”,,他自稱兩人從六七歲就開始拿銅錢賭博,,高承勇2003年去了白銀后,,每年回家一兩次,常會來找人賭一晚上,,他聽說高承勇最多一次輸了一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