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住房成了困擾范銀貴夫妻的大問題,“鎮(zhèn)上的破房子一年也要兩三千塊,,別人不高興還就不給你租了,,攆來攆去的不好受。”最后,,他們在西川鎮(zhèn)旁的雒川村找到一戶危房,,年租金一千元。
一直艱難度日的范銀貴更節(jié)儉了,,一個月買兩三次菜,,一年吃不了幾次肉。范雙女甚至懷疑,,弟弟能不能吃飽肚子,。馮相相諾諾地接過話說,“吃是能吃飽,,就是吃得不好,。”她說一家三口一月的生活費,大概只有四五百元,。
范銀貴結(jié)婚的時候,,范雙女給他做了一套西服,他一直穿了17年,。兒子的鞋是早就沒人穿的板兒鞋,,沒了鞋面,前腳掌上好幾個窟窿,。范銀貴出事后,,同事們看孩子可憐,給買了新鞋新衣服換上,。
自殺前他把借來的5000元還了
在雒川村的那戶危房里,,范銀貴一家已經(jīng)住了兩年。正房二十來平米,,看著倒也寬敞,,只是炕塌了,沒法住,上面擺著米面油等物件,。他們住的是十來平米的偏房,,炕上的被褥也是結(jié)婚時做的。
如果說有什么家具的話,,正房里放在汽油桶上的電視算一個,,那是2001年買的。還有一架縫紉機,,目前常見于舊貨市場,。地上有個落滿塵土的單眼煤氣灶,它早已被棄用,。
買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是范銀貴生前最大的愿望。但這個小縣城的商品房價格令人咋舌,,均價四五千元,。夫妻都是公務(wù)員的人也抱怨房價太高,何況范銀貴是家里唯一掙錢的人,。
馮相相說,,他們看過幾套廉租房,,但過不了戶,,心里不安就沒敢買。還看了幾套二手房,,但也沒有合心的,,就想著繼續(xù)存錢吧。
存折上的數(shù)字艱難攀升著,,這是一家三口從牙縫里摳出來的錢,。看上去,,他們離夢想也越來越近,。直到那個陌生來電,讓一切戛然而止,。
舉行葬禮的時候,,范銀貴的兩個姐姐,在墳前痛哭不止,,幾近昏厥,。他的兒子年齡尚小,并不是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只是聽從大人安排,,默默地將一張張冥幣放進火盆。
在陰陽先生的誦經(jīng)聲中,男人們小心地把棺木抬起又放下,,安置進七八立方米的墓穴,,填土掩埋。整版的冥幣在墳前堆了一人高,,被人引燃,,片刻便火光沖天,灰燼騰空直上,。
范銀貴身后留給了警方兩張轉(zhuǎn)款的銀行憑證:5月9日這天,,他分兩次打去18萬、5萬,,匯進了位于廣西的一家銀行的賬號,。秦安縣公安局政工科警員表示,這起電信詐騙案正在調(diào)查中,,尚不能對外發(fā)布相關(guān)信息,。
鄭景民說,范銀貴5月10日找他借了5000元,,說親戚家出事了,,第二天又還給了他,說不用了,,“如果這錢被騙了,,我也不打算跟他要了。”那是范銀貴一度準(zhǔn)備再打給騙子寄望于“解凍”那23萬元的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