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阿婆和我們一起吃飯,,隨時會想起日軍做的事,。有人說起遭遇性暴力的體驗,,晚上會做噩夢,。所以我現(xiàn)在還是會想,,我這個日本人究竟應(yīng)不應(yīng)該去看她們?我的來訪對她們來說,,真的好嗎,?”
我們不會忘記她們的存在
在海南,活著的“慰安婦”只有4個了,。
這次麻衣和朋友們?nèi)タ戳?1歲的李美金和92歲的王志鳳,。她們都住在澄邁縣中興鎮(zhèn)土龍村。
李美金是個樂觀開朗的老太太,。兩年前姑娘們?nèi)?,她還開心地親了她們的臉頰。今年再去,,她的目光已明顯黯淡下去,,拖著步子走路,人不再有精神,。
同村的王志鳳,,耳朵在戰(zhàn)爭時被日軍打壞了,如今已接近失明,再無法接受外部世界的訊息,。
海南村中,,莽密的山林,寂靜的日腳,,活著的老人們就這樣一呼一吸,,守著落日西沉。
戰(zhàn)爭時扛過槍的林愛蘭,,在養(yǎng)老院里過世了,。按照黎族的風俗,人死在外面是需要招魂的,。要用一根白線,,把她的靈魂從養(yǎng)老院牽到家里。但養(yǎng)女沒有錢做招魂儀式,,黎族人的意識里,,她的靈魂還在外游蕩。
當年組成“海南net”的日本學(xué)生,,最多時有300多人,,這些年也風流云散。如今團隊的核心成員,,已經(jīng)不超過十人,。
米田麻衣從不主動說自己的窘境。這次,,符子英還問,,你來這邊的機票,是什么電視臺給你報銷嗎,?她說不是啊,,自己出。符子英一時驚訝,,憐惜地抱了抱她,。
她在中國的朋友們,都有一種共同的情緒,,說米田麻衣帶給人的,,不是那種會掉眼淚的感動,而是會讓人呆坐著想,,“我是不是做得太少了,?”
在東京、香港,、臺灣辦活動時,,都有人問她,,這件事你是非做不可的嗎?
她努力地組織語言:因為我們已經(jīng)認識了阿婆,,阿婆們還在,,所以我們就想為阿婆做一些可以做的東西。因為阿婆還活著,,這個不是過去的歷史,,而是現(xiàn)在還存在的問題。
那什么時候算是結(jié)束呢,?我們問,。
如果日本政府道歉賠償,這個事就結(jié)束了,。她回答,。
如果日本政府永遠都不賠禮道歉呢?我們再問,。這是很有可能的結(jié)局,。
“那我就繼續(xù)去海南,給她們一點陪伴,。至少要告訴她們,,我們不會忘記她們的存在?!?/p>
新京報記者羅婷實習(xí)生張藝??趫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