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干的是文化援藏——建設(shè)一座牦牛博物館,。此前,,他從沒做過博物館工作,辭去領(lǐng)導(dǎo)職務(wù)后,,手下無人無錢無藏品,,只有一個創(chuàng)意PPT。
這個PPT,,源于一個夢,。
2010年冬日的一個夜晚,吳雨初做了一個夢,。夢中的電腦屏幕上,,“牦牛”與“博物館”兩個詞像動畫一樣拼在一塊兒,,變成“牦牛博物館”,。
此后一個月,他熬夜查資料,,學(xué)做PPT,,一點點完善“牦牛博物館”的創(chuàng)意。
他知道,,約3000年前,,藏族馴養(yǎng)了牦牛,又被牦牛養(yǎng)育:吃牦牛肉,、喝牦牛奶,、穿牦牛皮衣服、住牦牛毛帳篷,、燒牦牛糞做飯取暖……
無論從生存角度,,還是從文化意義上,沒有任何一種動物與一個民族的命運,,像牦牛與藏民族這樣緊密相關(guān),??砷L期以來,對散落在茫茫高原上的牦牛文物遺存,,沒有進行系統(tǒng)的搜集,、挖掘、研究,、整理,。
了解吳雨初的人,對他做這個夢,,一點也不奇怪,。因為高原上與牦牛為伴的藏族阿媽阿爸兄弟姐妹,是他的骨肉親人,。
第一次援藏16年,,從最偏遠基層的鄉(xiāng)文書起步,吳雨初在高原上度過了最熾熱的青春,,也領(lǐng)教了風(fēng)雪,、揚沙、嚴寒,、饑餓,、高原反應(yīng)和孤獨,但最后沉淀在記憶里的,,都是濃得化不開的情誼,。
吳雨初永遠記得,有年冬天,,他在草原騎行,,被寒風(fēng)吹得渾身僵冷,跌落在一頂帳篷邊,。帳篷里一位阿媽脫下他的靴子,將他冰冷的雙腳揣進袍襟,,用體溫為吳雨初暖腳,,他才免于被截肢?!拔覐臎]從哪本書里讀到過這樣真實的崇高,。”
還有牦牛,。1977年冬,,吳雨初一行被暴雪困在零下30攝氏度的阿伊拉雪山,饑寒交迫中撐了5天4夜,。嘉黎縣委得知消息,,連夜動員各家各戶烙餅子送去救援,,救援車開到中途陷住,換成馬隊,,馬走到雪深處又陷住,,換了牦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