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問我為什么要拍綠皮火車,。我是個電工,,想去各地看看,綠皮車最便宜,。久了,,拍的就多了。
拍多了,,見識也廣了,。
六盤水山里,村民出去賣柑橘,,都得背著竹筐,。這里沒法兒用扁擔(dān),平坦的路很少,。
他們手里大都撐著一個木桿,,像拐杖一樣用。站著的時候,,把桿子撐在身后,,竹筐底放在月牙形的桿面上,省省力,。
一個大哥背了滿滿一筐橘子,,上面還加著倆編織袋。那重量我根本背不動,。
綠皮車帶我去的,是最原本的山水,,也讓我感受到從山里,、土里生出來的力量。
我見過比春運(yùn)還擠的時候。那趟車幾乎沒有小孩子,,都是大人,。
十幾萬人在8、9月時離開河南老家,,奔著有胡楊林,、哈密瓜的新疆,去摘棉花,。兩個月返程后,,他們有了共同的特征——曬得特別黑,沒一個例外,。
2013年11月14日從烏魯木齊開往徐州的L208次列車是加開的,,為了接納客運(yùn)量,整列車沒有臥鋪車廂,。我買了張162元的票,,和這些河南的摘棉工們,一起擠了50多個小時的硬座,。
能坐的地方都坐滿了人,,在過道里走,一只腳踩下去要用幾秒鐘的時間,,稍不留神就會踩到人身上,。有經(jīng)驗(yàn)的摘棉工,都坐在靠近廁所的地方,。行李架上塞著很多用床單或是化肥,、飼料編織袋打包的行李。
摘棉多是村里人集合著去,,形成一個一個的團(tuán)隊(duì)。一個河南信陽姓牛的師傅和我聊起了天,,他說到新疆摘棉花很辛苦,,不到天黑透不休息,吃干饅頭,,睡大通鋪,。2個多月拼了命的干,能掙到1萬塊的,,特別少,,得是最熟練的摘棉工才有可能。新手過去,,干到頭,,只能拿3000多塊錢,。他和我說,經(jīng)常干完一天的活兒后,,老板嫌棉花摘得不干凈,,扣錢?!安皇侨藖淼牡胤?,再也不來了?!迸赃呑诘厣系墓媚锬钸吨?。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就說,,“老了都是回憶”。
“回憶啥,?想想都是痛苦,,我要全部忘記?!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