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武（原張煥枝代理律師）：28日的時候就直接供述了我是強奸殺人犯,，我怎么怎么作案,，這是不正常的，在以后的供述中,，不僅一次地能夠提到我這次供述是真的,，以前說了假話，是為了蒙混過關(guān)之類的話,，這就充分說明在他做有罪供述之前,，是有過無罪供述的。

陳光武說按照刑訴法的相關(guān)規(guī)定,，司法機關(guān)辦案時,，被詢問人員無論有罪還是無罪的供述，都應該收集并裝入卷宗內(nèi),，聶樹斌卷宗里沒有一份無罪供述,，這太不符合常理，這些缺失的筆錄很有可能對聶樹斌有利,，并對聶樹斌案的真實性產(chǎn)生影響,。在2014年4月28日下午的聽證會上，原辦案單位的代表對此解釋說犯罪嫌疑人到案后,，很少有立即如實供述犯罪事實的,，通常會抗拒審訊，五天后突破口供是正常的,。

“聶樹斌案”原辦案單位代表：9月28日在公安機關(guān)大量工作的基礎上,，聶樹斌對其犯罪事實第一次做出了比較系統(tǒng)的供述，自2005復查工作開展以來，始終沒有找到此階段其它詢問筆錄材料,。

另一個重要問題是張煥枝的代理律師認為,，聶樹斌作案時間和被害人康蘭的死亡時間都有很大疑點。

李樹亭：聶樹斌沒有一次供述過1994年8月5日作案這個事情,，沒有,，都是非常含糊的。

李律師說當年辦案機關(guān)認定康蘭死亡和聶樹斌作案的時間是1994年8月5日下午5點左右,，但聶樹斌到案后有9次供述提到作案時間,，其中6次都是反復不定的，當年的辦案機關(guān)曾提取了聶樹斌所在車間案發(fā)當月的考勤表,，但這一重要證據(jù)卻沒有出現(xiàn)在卷宗里,。

鹿泉市職教中心實習基地是鹿泉市職業(yè)技術(shù)學校的校辦工廠，聶樹斌曾經(jīng)是這里的一名鉗工,，他被抓前已經(jīng)在這里工作兩年了,。2005年3月記者曾就聶樹斌的上班時間等問題采訪了工廠負責人。

2005年3月拍攝資料：

就是案發(fā)那一段（時間）,，他是不是有一段沒上班,？

沒有。

后來又上班了,？

沒有沒有,，案發(fā)那一段上班了。

工廠負責人回憶警方后來認定的聶樹斌作案的時間是1994年8月5日下午5點左右,，他們在兩個月后見到報道,，推算了一下，但覺得那天聶樹斌應該是上班了,。

2005年3月拍攝資料：

“報紙登了以后,，俺們還專門推了推說,，哎,，這邊上班了，他什么時候去的,，說下了班去的,，因為俺們下午下班早，中午沒有作案時間,，5點,，5點下班，5點下班（天）不太黑,?！?/p>

工廠負責人說從8月5日到9月23日聶樹斌被警方帶走，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聶樹斌有什么異常,，聶樹斌的考勤和工作情緒也都很正常,，他們車間的考勤表在聶樹斌被抓后不久就被辦案人員拿走了，一直沒有歸還,。

李律師說,，聶樹斌的工廠距離案發(fā)現(xiàn)場有5公里左右，騎自行車大約20分鐘,，如果1994年8月5日聶樹斌上班,，他是下午5點下班，那么他不可能在剛下班時,，就趕到5公里外的現(xiàn)場作案,。

李樹亭：這是從排除作案時間這個角度來考慮。

除了這幾個疑點,，兩位律師均表示,，結(jié)合王書金案和聶樹斌案的卷宗來看，一個關(guān)鍵性的隱蔽的證據(jù)漸漸凸顯出來,，在受害人康蘭尸體的旁邊,，一個不明顯的地方有一串鑰匙，那是受害人的,，在聶樹斌案的現(xiàn)場勘察筆錄里,，詳細描述了這串鑰匙的具體地點，但聶樹斌的供述中,，卻從來沒有提到這串鑰匙,。相反王書金的卷宗顯示，他在供述和指任現(xiàn)場時,，多次提到這串鑰匙,，并指任了現(xiàn)場鑰匙的位置。

李樹亭：這說明什么,？你沒有到過現(xiàn)場的人,，根本不可能說出這串鑰匙。

路一鳴：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經(jīng)過一年半的復查,，最終認定原審判決缺少能夠鎖定聶樹斌作案的客觀證據(jù),，作案時間、作案工具,、死亡時間,，存在重大疑問，不能排除他人作案的可能性,，原審認定聶樹斌犯故意殺人罪強奸婦女罪的證據(jù)不確實,，不充分，建議最高人民法院啟動審判監(jiān)督程序重新審判，這次異地復查最終成為了聶樹斌案的關(guān)鍵轉(zhuǎn)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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